兔年正月，一起识兔——春节风俗探源（四）

每到新年，大家都会格外关注新的生肖，张贴一些包含生肖图案的窗花，用包含生肖的吉祥话拜年，如龙马精神、虎虎生威、兔年大吉。今年是兔年，在这个兔年的正月里，我们就来聊聊“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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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的甲骨文字形，就是“兔子”的象形。《说文解字》释“兔”为“兽名，像踞，后其尾形”。长耳短尾是“兔”字最经典的形象。

兔子很早就被先民们当成瑞兽看待。古代的野兔可能以灰褐色为主，白兔并不多见。据古籍《瑞应图》记载：“赤兔大瑞白兔中瑞”。古时人们发现白兔以后，大多会敬献给朝廷。据相关史料记载，汉代建平元年、元和三年以及永康元年，都有向朝廷晋献白兔的记录。可能是由于物以稀为贵，所以白兔才被古人认为是“中瑞”献给国家。

被认为是“大瑞”的赤兔，虽然未在史料中看到被敬献给皇上，但是作为一种美好的愿望，而被赋予为吕布坐骑之名，在我国算得上是家喻户晓。

为什么马的名字要用“赤兔”来加以命名？这与兔子跑得快这个特点相关。兔子最大的特点是善奔。现代科学发现，兔子奔跑时速可高达70多公里，算起来可能比马跑得还要快。兔子善于奔跑，跟它的生理结构有关。兔子平时的心率为205，它的兔瓣嘴还非常有利于大量吸入氧气，这些特征保证了兔子能够“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兔子善于奔跑，直接构成了汉字“逸”。“逸”表示像兔子一样飞快地奔跑。王昀《句读》中说，“兔阳（佯）不动，乘间而逃，善售其欺也”。可以说通过一个“逸”字，把兔子善于伪装欺骗，而又伺机逃跑绝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刻画得淋漓尽致。

“冤”字从兔从冖（mì），义为“兔在冖下不得走、益屈折也”。该字形本身传递出来的意思是“兔子在覆罩之下无法逃脱曲折而无法伸展”，进而引申出“冤屈”这一更为抽象的语义信息。兔子的本性活泼多动，但是一个被罩住的兔子，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束缚，想一想这样的场景，是不是一下子就能让人很形象地理解“冤”带来的感受？

兔子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生育能力极强。汉代以前，古人曾认为兔子都是雌性的。晋代张华在《博物志》中说，兔“望月而孕口中吐子”。也就是说，雌兔只要对着月亮望上一望就能够怀孕，并从口中“吐子”。可喜的是，到汉代这种浪漫天真的想法就被纠正过来了。《木兰辞》中“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已经把兔子有雄有雌这事儿掰扯清楚了。

由于兔子生育能力强，凭借其强大的生育能力，兔子自然也就成为先民生育崇拜的对象之一。《尔雅》中说“兔子曰娩”。人们用兔子来表达生育。现在一些地区新婚洞房的窗花中，往往存有“蛇盘兔”“鹰抓兔”等图案。据说，苗族青年也多喜兔年娶妻修房，以求子孙繁盛兴旺发达。

说到“兔”就不能不说“免”，因为这是一组形近字，差别就在一点儿上。清代文字训诂学家、经学家段玉裁认为：“兔逸也。从免不见足会意”。他认为“兔”和“免”之间有着天然的联系，二者的区别就在于那个点儿所代表的“足”。兔子跑起来非常迅速，所以根本看不见脚，这就是“免”，所以“免”的字面意就是“逃脱”“跑掉了”的意思。

（作者系北京中外文化交流研究基地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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