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繁华描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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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艾薇儿在巴黎花园》，彩色石版画，1895，502x417mm。（图片由作者提供）

一个人一旦先天有基因缺陷，后天又不幸导致身残，再无可能拥有英俊外表、漂亮身材，置身于被世人嫌弃的境地，他日后的人生很可能只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自暴自弃，从此一蹶不振，碌碌无为；要么发愤图强，最终一鸣惊人，流芳百世。

法国后印象派画家、近代海报设计与石版画艺术先驱，被人称作“蒙马特之魂”的亨利·德·图卢兹·罗特列克（1864-1901）显然属于后者。这位法国贵族青年，因家族数代近亲通婚、加之少年时期两次跌跤骨折，造成腿部骨骼从此停止发育，身高仅150厘米。

但是，短矮的身躯并没有影响罗特列克天才大脑的疯狂发育，丰茂的艺术想象力和不竭的艺术创造力，使他成为同时代成就最为辉煌、最令人赞叹的艺术家之一。有人统计，罗特列克短暂的一生共创作了737幅油画、275幅水彩画、368幅版画和海报，以及5084幅素描手稿。

正在中华世纪坛艺术馆开展的“浮生巴黎——亨利·德·图卢兹·罗特列克全球巡回艺术大展”，共展出罗特列克近120套230多件艺术珍品，其中包括《简·艾薇儿在巴黎花园》《日本沙发咖啡馆》《埃尔多拉多：阿里斯蒂德·布鲁恩特》等具有代表性的海报作品、书籍、杂志和乐谱封面，以及插图、手稿、亲笔信件和老照片等。

罗特列克的作品深受法国著名画家、雕塑家埃德加·德加绘画题材和日本浮世绘技巧的影响，承袭了印象派画家莫奈、毕沙罗等人的画风，他把画笔探伸到了19世纪后期繁华巴黎日常生活的每个角落。他长期与蒙马特一带出入红磨坊的舞者、女伶、闲客等各色人物接触，这其中就包括为人所熟知的《简·艾薇儿在巴黎花园》这副海报的主角——简·艾薇儿。他的作品描绘出了浮生巴黎喧闹的沙龙、嘈杂的咖啡店、眩晕的夜总会等各种生活场面，开拓出了新的绘画写实技巧。

相较于他的油画作品，罗特列克的石版画和海报画在当时同样十分有名。在大多数商家还在用简单、小型的黑白海报进行商业宣传时，他已开始用巨大且昂贵的专用石版面制作画面鲜艳、造型有力的彩色海报，以红磨坊漂亮女郎大胆、撩人的康康舞高踢大腿的动作和夸张的表情吸引观众，收效奇佳。他使用的石版画创作技术，舍弃了传统西方绘画的透视法，借鉴浮世绘技法中简洁而又深刻的线条，来表现观赏者眼中的主观空间和外部世界，通过搭配巧妙的标题文字吸引观众的目光。

罗特列克一直在践行自己所说的“我用绘画获得了自由”，他以惊人的才华砸碎了自卑的枷锁，获得了心灵的解放，在自由翱翔的艺术天地里，他的作品征服了世界，在艺术史上耸立起一座丰碑。

遗憾的是，才华横溢的罗特列克未满37岁便过早凋零谢世。但是，他所留下来的宝贵艺术遗产却没有昙花一现，他是首位把海报招贴画提升到和传统绘画同等艺术地位的艺术家，他成功消除了所谓高级艺术如油画、素描、雕塑与低级艺术如海报、logo标识以及其他平面视觉文化形式之间的界限，这是西方艺术史上一个非凡的转变，他让海报真正成为可供民众欣赏并收藏的艺术。如今，在法国，为了呈现优雅热络的夜生活气氛，许多餐厅和商场仍会将罗特列克的画作或海报图样画成壁画或用作空间装饰。显然，人们几乎已把罗特列克和红磨坊、蒙马特乃至19世纪末的巴黎画上了等号。

“浮生巴黎——亨利·德·图卢兹·罗特列克全球巡回艺术大展”将延续到今年9月3日，特向喜爱它们的艺术爱好者推荐，并填《浪淘沙令》词一首，以表情怀。“浮世绘巴黎，印象新奇。横空海报养睛怡。都市繁华描百态，画界麟麒。//才气胜囊皮，亨利威仪。石板先驱领兵旗。蒙马特之魂永在，瑰宝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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